第二章,冥纸上的回忆(1/ 2)
就这样,从杀人犯开始,一个年轻的杀手像鸡蛋一样“啷当”掉在窝里。不得不令人感概:命运决定命运,这就是所谓的天意,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所谓“身不由己”,所谓犯罪。
待李哲静下心来,这对李哲来说实在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出格大事,也想到自己也将会被**抓走后铐上手铐又或者五花大绑一枪下去两眼一抹黑舌头一伸一命呜呼。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又能如何?
太迟了,已经已经回不了头。要不作死自己,要不等死,也就两个选择。
然,关茹已死,也不会再跟李哲吵架。来不及告别,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如此不测生死给活着的人带来的痛楚深度?李哲终是忍上机会体会一番唐山与汶川地震活着的废人。只是与他们比起来李哲变成了哑巴。不得不说这社会莫名其妙,有钱的坐飞机失踪了,没钱的人坐火车被砍了。听起来没什么好说的。在昆明也好,在马来也罢,须是看淡吧!
李哲此后在失去关茹的痛苦中浑浑噩噩度过。关茹的死对李哲的打击谁也无法估量,不过李哲也在忍受着杀死顾超荣的罪恶感,逃亡的罪念总是萦绕耳旁,时刻都在提醒着他关于牢狱之灾的到来。所有的痛苦一同混淆,李哲只好每天烟酒相伴痛不欲生。此间不出三个月李哲欠下的债已经足够他花一年的时间在车间里埋头实干,贱卖青春。这年,李哲还不满十七岁——快了,就差两个月。这个年龄有很多人总会说,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姑且认为李哲就是“等死”那种。
提到“新生代农民”,所谓打工的人,真伤不起!想想每个人背后那一长串的故事,想想陈星为他们唱一首《流浪歌》,从春唱到冬,从秋到夏,多多少少就已经让人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谈钱总是虚无的,李哲也一样,金钱的横行霸道没有人可以逃得掉被欺压——后来有了信用卡,能救谁?这不是个答案。
李哲坐吃山空还不算,欠下八千多块钱的债务。虽说好不容易拣回一条命本该庆幸,但失去一只手可不容小觑,尤其还是失去右手。双手还健在的时候生活尚且已经左支右绌,如今都是个残废的人了还能做些什么?
李哲痛心,混沌过了不少时日也没清醒。一日酒醉,躺在马路中央试图被来往车轮碾过,不过很快被城区巡警带走。这无关李哲杀死顾超荣,单纯只是因为李哲阻碍交通,影响社会秩序。
李哲被送回宿舍后很久才算清醒些,寻了许多活下去的念头,尝试习惯做个左撇子继续活着。可为什么要继续活着?这问题无疑是李哲不得不面对的最大迷惑。每个人一生或多或少也曾有过这样一个难题。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句问话:谁的青春不忧伤?
太阳东升西落没几次,李哲又犯难。眼看已经借了不少钱,要活着吃饭也还是问题,也不再有人肯伸出援手。同学一个一个玩失踪,以前的同事哥们个个忙活没时间理会,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忙音。
“好吧!死不了就要咬着牙齿活下去!至少还有五个手指头!”李哲暗暗对自己说,内心却是笑得不知该有多讽刺。似乎人性总是这样的:肚子饿着才不去管它为什么活着,吃饱再说,先睡儿再说,先做了再说……走一步算一步,纵然路到桥头未必有路。动物开始也就这本性,人们早忘了一开始的身份。
李哲鼓起勇气放下尊严找了多份工作皆未能成功被录用。无奈之下李哲再狠心蹲点。蹲点干什么?打劫啊!每个人都有邪恶一面,只是不到逼不得已时不会被放大。除了一直无意在为之,也便成了习惯,顾超荣便是经典一例。等,也许是等机会,也许是等放过自己心中的不安。总算遇到挎名包的女子,劫财不劫色,这事便成了。两千块钱,一张信用卡,一包纸巾,路费总算凑齐。接下来干嘛?打包回家呗!
坐着车飞奔回家的感觉很好,但是并不光彩,有时少不了愧疚。回到家里也并不受姐姐的欢迎,好在**周氏爱子心切不去过问李哲在外闯荡三年挣了多少钱,反倒心疼儿子这般遭遇,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李哲空荡的袖子,心疼得横流不少眼泪。李哲暗自觉得回家真好,总算比待在外面忍饥挨饿强。渐渐地,顾超荣的事在李哲心里慢慢稀释,只是关茹的模样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倒是想起当晚被打劫的女子,心里有些莫名自责,内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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