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2)
到了家中,瑶瑶随手将花束放在桌上,把行李箱拉进卧房,又走了来,拉着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口渴吗?」问完也不等我答便又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桌上,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也不催促,只是张大着眼静静得看着我。
看她这个架势,我不说出个原因她是不会罢休的。
一方面我现在一时也掰不出什么藉口,再说这件事错又不在我,我为什么反倒要编理由说谎,低声下气的求得她的原谅?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在脑中慢慢整理着思绪,也不知道时间凝结了多久,我终于开了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几点到饭店的?」
「啊?」瑶瑶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双眼向左上看了几眼,显然是在计算理的时间:「我当时没看时间,大概是六点左右。」又警觉说道:「你问这干嘛?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她过马路时扫了车上的时钟一眼,是六点五十六分。我的心有点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果然说谎了,这段时间一定有鬼!她是不是之前就跟那个秃头经理打过一炮了,后来发现时间晚了才匆忙赶来?然后卢经理食髓知味还不满足,所以又了跟过来,两人才在厕所再来一发?
不理会瑶瑶的反问,我又问:「你是搭捷运到饭店的?」
瑶瑶点了头「嗯」了一声,又追问:「你为什么不答我?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语气渐渐有些火气。
我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看见你在饭店前面过马路了,时间是六点五十六分整。」
瑶瑶先是一惊,又强作没事,却很不自然的掩饰:「唉唷,就因为这样啊?那个……我当时也没在意时间啊,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吧。」
我看着她不断的撒着谎想要骗我,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厚:「你打给我的时候明明就是五点半左右,搭捷运到饭店最晚六点二十分总会到吧?怎会拖到五十分?」
瑶瑶的神情有些慌张,但仍强作镇定的答:「我……你不是跟我说会迟到吗?所以我就乱逛了一下而已嘛。」又瞪着我说:「陈安邦你现在是怎样?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啰?」
我冷冷道:「我怀疑你什么?」
瑶瑶胀红了脸:「我……我怎么知道!」
两人间的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但是我已不想停下,我今天便要接穿你虚伪的面目!
很奇怪,此刻越是发怒,我表现在外的反而越是冷静,我盯着瑶瑶的眼睛,慢慢的说道:「那我问你,你在过马路的时候,卢经理又是怎么对你的?」
瑶瑶的脸色发白,她此时才真的确定我是看到那一幕了。
「我……我……」看着她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我又说道:「怎么?没话说了是吗?」
瑶瑶却是气道:「你……你竟然怀疑我跟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他强迫我的吗?」
我心想:「你还倒打我一耙了……没错,若要说被强迫也说得过去,那之后的女厕所呢?我看你只是在外面摆不开面子罢了,强迫……哼!」
但是没想到,瑶瑶见我没说话,反而跳起来指着我骂道:「陈安邦!你竟然怀疑我!你看到了我被人给非礼,不安慰我就算了,反而怀疑我,你……你太过份了!」
「过份吗?」我心里想:「我都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了,这是先发制人还是恼羞成怒呢?」
「那女厕的事情怎么说?」我突然冷冷的道。
「什……什么?」瑶瑶震惊之下,似乎思维都凝固了,下意识问道。
「我说……」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和那位非礼你的卢经理,在女厕内待了十五分钟。这件事,你怎么说?」
瑶瑶双掌掩着口鼻,震惊的看着我,双腿无力支撑而跌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我揶揄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帮你说?你这次还是被强迫的,对吧?」
瑶瑶突然惊慌的看着我,或许是被我这种平静揶揄她的语气吓到了,又或许她感觉到了我的心正在慢慢的远离她。
「安邦,你听我说……」瑶瑶神色惶急的握着我的手:「我真的是被他强迫的……你相信我,我不要的,我不愿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安邦……」
「我知道……」我狠心的甩开了她的手,走开了几步:「这些全部都是他逼你的,你不是自愿的,他逼你到你不敢挣扎,不敢反抗……他逼你到后来两个女人走进厕所,你还要配他不被人发现,都是他逼的,对不对?」
听着我说着反话,瑶瑶有些绝望的看着我:「你真的不相信我?……」
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瑶瑶竟然还抵死不认,对一切证据无力辩解之后,还一厢情愿的要我相信她!我也想相信你啊,但你要给我理的解释啊!你都解释不了,要我怎么去信你?
我终于忍不住暴发了出来,对瑶瑶大吼:「我给过你机会,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谎骗我,现在你还要我相信你?」我看着无言以对的瑶瑶,那扑簌滴落的眼泪,竟又有些不忍。
「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彷佛是想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我盯着她慢慢问道:「吴瑀瑶。你,有没有,对不起我?」
时间彷佛静止了,瑶瑶定定的看着我,抿着嘴,天人交战着……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瑶瑶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但是我却看出她内心的害怕……
好像是电影放映着慢动做,瑶瑶的头,动了……是上下晃动……
这是……点头……吗……
我的心碎了,好似玻璃被压碎的声音,在我耳旁,是那么清晰……
「但是……」瑶瑶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那么的不真实:「我请你,一定要相信……」
「够了!……」我打断她:「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不!安邦……」看见我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瑶瑶焦急的说:「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她:「够了……」彷佛是看见了我眼中的由爱生恨,瑶瑶无法置信的摀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掉落不停……
我打开客厅的大门,夺门而出……在大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人家说不轻弹的男儿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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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几天?我不知道……
白天正常的上下班,晚上则是上酒吧,别人是借酒浇愁,我则是借酒缅怀过去……我和瑶瑶的过去……
我喜欢喝醉。
不是因为喝醉了可以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用去想,不去烦恼;而是因为,喝醉时那种朦胧迷茫的感觉,会让我想起过去和瑶瑶相处的时光时,感觉像是真的到了过去一样,喝醉可以让我沉迷在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之中,所以我喜欢喝醉。
还记得那时候谈远距离恋爱,瑶瑶能换班就换班,能代班就代班,只要班机是飞往纽约的。
每次只要她飞过来,我都会去机场找她,我们就腻在机场的饭店房间内聊着天,看着电视……其实每次瑶瑶一下飞机便已经是累到不行的状态,但她总是会硬缠着我聊天,然后聊着聊着自然的睡着。等她睡着之后我便会在旁边看我的教科书,写我的作业,跑我的程式……那段时光真是我最充实快乐的日子了。
当然,在瑶瑶的魔鬼身材的诱惑之下,我也没把持多久,就沦陷了。我之前在大学时期曾交往过两任女友,不过顶多只有发展到牵手的阶段,我就被甩了。两个人甩我的原因都一样,都说我是书獃子,只知道念书,不够浪漫,不够重视女友。或许我那个时期真的是那样的吧。
因此在第一次和瑶瑶爱爱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处。也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们两个可以说是处在一个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惨况。后来总算是成功了,不过我们两个也累趴了。
听说第一次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是说了吗,一生二熟嘛。
不过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我渐渐的发现,瑶瑶好像都没享受到性爱的过程,也都没有高潮过。
嗯,这种事首先应该检讨的是我们男人吧?于是我开始学习那些岛国动作片里面的前戏,调情,挑逗的技巧。结果还是被办法。
原因就是瑶瑶太过敏感了。有人要问了,敏感还不好吗?问题是,瑶瑶的敏感是那种,我一碰她,就格格直笑,跟我说很痒的那种。乳房嘛?痒;大腿内侧呢?痒;乳头?痒;脖子?痒;耳后耳垂腋下脚底?痒痒痒痒……最后只能一上来就抠穴舔逼了……结果她还是乾乾的!
然后我发现瑶瑶很容易脸红。不管是生气,委屈,高兴……当然所有人都会的动情和害羞她也会脸红,总之,就是几乎有较为激动的情绪变化,她都会脸红红的,所以如果她脸红了,你就认为她动情了,起了慾望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瑶瑶说她很喜欢跟我接吻,喜欢我环抱她,她觉得很舒服。后来我发现,她在长时间的拥抱,或者激烈的舌吻下,小穴会有点湿湿的。终于我们找到了我们之间和别人不同的调情,做爱前戏的方式:拥抱与接吻。
所以我们一般要爱爱的话,我基本上会戴套子,因为这样润滑比较够,再来就是我们的前戏会很长,要一直抱着她,然后热吻好几分钟,才有办法尝试插入的动作。
后来,瑶瑶自己也承认,她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性冷感,或者是石女之类的体质吧。
但是这个论断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极大的讽刺!
性冷感还会出轨,还可以偷汉子吗?那这叫哪门子的性冷感?原来,瑶瑶这所谓的性冷感,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啊!君不见那位卢经理把瑶瑶操弄到高潮迭起吗?
想到这我似乎对于瑶瑶的出轨,没有那么大的怨恨了。毕竟是我能力不够,没办法让她享受性爱。人们不都强调「灵慾一」吗?那么只有灵,没有欲的爱情关系,还算完整的爱情关系吗?
那么,既然我给不了她,何不就这样放手呢?……想到这,我茫然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说,这位兄……」就在我再次举起酒杯时,身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想要确认这话是不是对我说的,就看见一个温文尔雅,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过头看他,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七天以来都在这自斟自饮的,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事儿吧?」
听完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我的困难事又岂是你可以解决的。」
那人看见我的表情,又说:「我是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我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听众。」
听见他的话我颇感讶异,难不成他可以直接跟我的心对话不成?
那人一直看着我,见我的表情转换,又道:「我有些时候是可以跟人的心直接对话的,不过大部分的情况还是不行的。你是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那人一面说话一面自顾自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他坐下后掏出名片递了过来:「认识一下,方思维。」
「啊,你好。」我手忙脚乱的接过名片,又四处掏着自己的口袋,总算是找到了,拿出一张给他:「你好,我叫陈安邦。」
递给他名片之后,我随意的拿起了他给我的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勾起了我一丝兴趣:「夫妻诊疗室,方思维……」
「呵……」他不以为意的笑道:「说穿了就是一个心理医生罢了,不过我的专长是帮人解决夫妻关系中的问题……」话说完一顿,看了我一眼又说:「陈兄你不会正好面临的就是夫妻之间的问题吧?」问完话看着我一副又被你猜中的表情,嘿嘿笑了几声,却又忽然严肃的上下看了我几遍……
「老婆外遇了?」我被这句问话整个雷到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方思维。
只见他耸了耸肩:「其实也不难猜啊……」他顿了顿,又说:「在夫妻问题里面,选项也就那几个,然后看你这颓废的样子,答案就出来啦。」
我听完暗地里有些佩服他,不愧是做心理医师的。不过,我还是不认为他可以帮到我。
他见我似乎不打算多说,也不介意,只是问道:「是你亲眼抓奸在床,还是只是有证据而已?」
我心想:「又何必一定要抓奸在床?我那样算是听床脚了吧?也算是亲耳所闻,抓奸在厕了吧?」
他见我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所以是证据确凿啰?」
虽然说他一直在问问题,可是我却很奇怪的不会感到压力,现在更是有点想要辩驳的说道:「我这也算是亲眼所见,抓个正着了。」
只见他皱着眉说:「什么叫做也算是?有看见就有看见啊,没有就没有。」
我心想:「我的这个遭遇,也算是少见了,很少听过有人抓奸是用听的。」当下我把事发经过,从过马路开始,一直说到女厕外偷听,再说到客厅对质,说到激动之处,又流下几滴伤心的男儿泪。
等到我情绪稍微平复之后,却看见一直没出声的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他是在沉思呢,可看起来不像。
我看他还是不说话,便做出了一个询问的表情,你之前不是说我的表情很好猜吗?就让你跟我的表情对话吧。
「我没有在思考,我只是为你的老婆不值。」他淡淡的答我。果然又被他猜中了我的问题,还真是可以跟我的表情对话啊。不过这话说的就有点令人不太高兴了。
「什么!」我有点动怒的说道。
「你还爱着她对吧?」面对着他的问题,我有点茫然,又有点犹豫。他似乎再一次的从我的表情获得了答案,不等我答便说道:「你身上有带着你老婆的照片吗?」
这个问题使得我有点警觉,略带防备的看着他:「你问这干甚么?」
「相信我。」对于我的防备之心,他似乎见惯了,显得毫不在乎,反而是直接伸出手来,手掌摊开向上:「照片。」
其实经过刚刚的那一番交谈,我还是很信服他的,不然也不会把那段每想到一次就心痛一次的抓奸过程,全部都告诉他了。但是老婆的照片……
再三考虑犹豫之后,我最后还是从皮夹内抽出一张我和老婆的照,照片内瑶瑶穿的是一套连身长裙晚礼服,大方得体,不会过于暴露,是一次参加同事喜宴的时候拍的。
接过照片之后他一看便双眼放光,看了好久才还给我:「嗯,果然漂亮,这个案子我接了。」什么东西……刚一看他的表情我就后悔了,简直就一个色狼胚子,现在又说什么案子,我有说要让你治疗吗?再说,我也不认为我和瑶瑶的这种情形是可以「治疗」的。
「陈兄……」他见我一副不太想里他的样子,又问道:「你知道人的思维是方的吗?」
什么东西?怎么忽然又跳到这里来?我被他这种跳跃性思维给绕来绕去,都快晕了。
「什么方的圆的?你是在说你自己的名字吗?我怎么都听不懂。」我忍不住调侃他道。
「人一开始,有了思维之后,最先思考问题,都是直来直往,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相信什么,对吗?」不等我答,他又说:「所以一般人思考问题,很容易便会陷入一个死胡同,转不出来,钻牛角尖,因为一般人往往只会从一两个角度去看待问题……」
「而正确的思维模式,应该是圆的。」我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只顾着继续听他说话而忘了提出问题。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所以呢,我们对于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应该抱持着怀疑,即使从这个角度看来是这样,从另外一个角度就不一定是这个样子了。」
他又继续说道:「所以,即使你今天已经对一件事情或物品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你也必须要抱持着一丝怀疑的态度,因为它在未来,还是有着被推翻的可能。」
看见我点头认同他的观点,他又说道:「而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要相信我,还有相信你老婆!」
我皱着眉问道:「你刚刚不是才说要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怎么现在又要我相信你和我老婆呢?」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刚刚说的是对事与物的态度,我和你老婆是人啊!」
看我不太理解,他又说:「这世间所有,基本上可以总括分为人、事、物三类,这没错吧?」
「所以,如果你爱你老婆,你就应该相信她;而我,是要帮你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没办法帮你。」他又说:「当然,我们是陌生人,信任要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建立,但是我要求你要尽量在理的情况之下,选择相信我。」
见我终于点头表是懂了之后,他又说道:「就拿你这次的事情来说,你首先要相信你老婆,她还是爱你的,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我皱眉说道:「她说了这么多谎来骗我,你要我怎么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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