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女王(1/ 2)
阳光细细的铺散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掠过女子白皙的肌肤,美丽的长发正顺服的散乱于肩膀手臂,似乎是浮现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美好而细腻。
指尖微勾,女子的手也有些不正常的白皙,指甲圆润,浅浅的淡粉色,淡青色的筋络透过皮肤,隐隐流露出交错的纹路。
她的唇似乎因为阳光的关系,浮现了淡淡的樱色,看上去并不妖艳,却别样的诱人。
长长的羽睫安然的垂着,扑闪着如墨的色。
紫红色的眸微敛,似乎是半眯着享受阳光,仿佛一只懒散的波斯猫一样。眸底转瞬流光,潋滟异常,却被羽睫所遮掩,看上去,似乎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内敛而温雅。
迹部从公司里那堆繁琐文件中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致,凤眸一敛,肃穆认真一散而去,换上了一年比一年更甚的温柔和专注。
仿佛看见那样的她,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少年,都可以奇迹般的抚平他所有的浮躁和烦恼。
百里醉刖的原色。通透逼人。清雅如月。
就是这样的她,让自己着魔一般的无法移开目光。
如果曾经的她让自己心疼至极过,那么这个阳光下的她,让自己…欲罢不能。
你连叹息都可以美得像是在微笑,这样要我怎么画出悲伤的你。
迹部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笔,银灰色的眸细细的描绘着她不再青涩,而是已经长开的成熟清雅的轮廓。
三年了,现在的百里醉刖二十岁,最美丽的年华,绽放着最耀眼的光芒。
想到这里,迹部俊美的脸上浮现了点奇怪的表情,难怪这两年自家醉刖身边的苍蝇越来越多了。他咬牙切齿的想着,尤其是五十岚肆陌那个混蛋妖孽,整天调戏他们家醉刖,醉刖从未当真过,也不去责备。
每次一遇到那个妖孽,他脸色就必定铁青。
**每次乐此不疲的向醉刖提起结婚的事,醉刖就一脸严肃状说他们还小。迹部的心里一直疑问着,二十了还小。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逻辑。
当然,迹部不知道,**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
因此这个沉稳骄傲的男子,东大最受欢迎的风云人物,迹部财团最年轻的董事,常常因为这事而郁结不已。
突然想起那天瘦弱的女子这样坚定的挡在车前,自己那时,似乎是非常不快的。开始只觉得这个女子很倔强,连受伤了都一声不吭的离开,名字也不说。却又奇怪的说相信自己。无论如何,后来他也没在意。不过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第二次见到她,却没想到是在冰帝自己的班级里。
百里醉刖……么。记得忍足当时饶有兴致的眼光,是因为她突然离开烟下家,离开神奈川,甚至是改名换姓,彻头彻尾的改变。
迹部记得,当时已经因为莫名其妙的未婚妻的事调查过烟下家。
烟下瞳,十七岁,立海大的**,平时没什么朋友,总是阴阴沉沉的一个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的女生。但,那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调查里的烟下瞳跟自己眼前的百里醉刖没有一处是相似的。
这个百里醉刖,可以慢慢让岳人如此信任,可以说是完全无视了蓝黎昕的不友善执意的接近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觉得天辰风华那般勇敢。
雨堤若瑟找她的麻烦,她微笑着吐出不是两个字,淡然而不容置疑。藤里凌薇当众给她难堪,她也笑笑毫不在乎坦然自己不会什么乐器,坦然而沉着。学校里的人不容她,她却可以毫不在意的跟蓝黎昕和天辰风华成为朋友,淡漠而坚持。
明明那么淡然,却那样执着的要跟蓝黎昕成为朋友。明明那么温和,却因为天辰风华的事不惜与藤里凌薇开战。明明那么无所谓的浅笑,却可以因为那份友谊,来往于神奈川和东京反复练琴。明明那么在乎那两个朋友,却可以淡到几乎看不见情绪的告诉他们选择权并不在自己。
那么平凡、那么淡然、为什么有时候却耀眼的无法忽视。
她并不美丽,没有蓝黎昕的张扬冷傲,没有雨堤若瑟的优雅冷艳,没由藤里凌薇的娇蛮任性,甚至没有她那个妹妹的乖巧可爱。
那张清丽的小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笑容,紫红色的眼底总是溢满温软笑意,那样一个小小的她,却总是通透的让人看不清她的原本。
明明只是那样一个人,只是,什么时候开始。
网球部的人不再排斥她、岳人更粘她了、侑士真心把她当成朋友了、蓝黎昕竟会冲她撒娇了、天辰风华褪去了唯唯诺诺了、雨堤若瑟都会唤她醉刖了、冰帝看不惯她的人越来越少了、而自己……却看见越来越多的她了。
迹部其实从来没想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会送她回家,会不喜欢看她失落的样子,会纵容甚至要求一个女生依赖自己,看见她受伤了毫不犹豫的让藤里凌薇消失,把她接回迹部宅休养,听见**的人带走她就毫不犹豫的回家。
那一天渡濑叶月来找麻烦,迹部只是想快点打发走这个女人。
所以他扶着搂着醉刖走下楼梯,她软软娇小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迹部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点都不排斥女生的接近。
她说的那番话,让以自己洞察力而为傲的迹部走神了,迷乱了。甚至分不清那是真实的亦或者是做戏而已。她笑的那么温柔,说得那么真诚,仿佛连眼角眉梢都染着幸福的成分。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直到后来,醉刖亲口告诉自己那句喜欢。然后狼狈而匆忙的夺门而出,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他担心她,却在她的公寓下等了很久也不见她的身影,她出事了么。她伤心了么。她被自己的沉默伤到了么。
带着这样压抑而疑虑的心情过了两天,看着手机,来来去去那么多次却每次都接起了却又莫名其妙的失落的放下。
终究还是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却是忍足的声音,她喝醉了,现在正在忍足那里。自己是什么感觉。不清楚。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那么复杂的心境。
第二天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忍足家。看见了那个下楼的少女,迹部终于明白了,这些天莫名其妙的焦虑和烦躁,所有的郁结和担忧。全都是因为这个笑的依旧温柔似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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