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听书
会员书架
首页 > 女生言情 > 雄兔眼迷离 > 夏至(七)

夏至(七)(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你说齐大人………齐大人他….”苏凔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说不出话。怪不得,怪不得清霏那么决绝,原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死罪之身。

薛凌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要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去的齐家,只是没想到齐世言老奸巨猾,借着我把官辞了,免得魏塱不放过他”。说完径直往里走,打算去那日三人吃鱼的亭子坐一坐,今日她来,为的是霍家一事,实在不想在这些破事上多费唇舌。

苏凔却不肯罢休,他学富五车,论起家国大事头头是道,偏读的是儒家正统,对这些阴谋诡计一概不知。只是这会他也不想深究恩怨是非,只关心齐清霏一人。小跑着追上薛凌,扯着她衣襟道:“清霏也知道这些了是不是,她全都知道了是不是。”

自那年逃亡之后,对别人触碰自己这事,薛凌就有着不小的反感。见苏凔拉拉扯扯的不肯罢休,不关心当年事情经过,反倒一门心思抓着齐清霏的问题不放,也是火大。道:“她知道些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没与她说什么,你先把手给我拿开。”

苏凔这才丢了手,站在原地喃喃:“她知道我是宋家之后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要一去不回头,是自己的话,怕也是无颜相见。

“宋家”?薛凌高声重复了一下,转而知道自己失态,急忙瞥了一眼四周。天地良心,齐世言面前可没提过宋柏的事儿。按齐清霏的年龄,也不该知道当年宋家惨案才对,就算是知道了,没理由能知道苏凔是是宋沧啊。

她一时有点焦急,齐清霏是个没脑子的。这等要命的大事让她知道了,保不准得让多少人知道。苏凔官保不保得住已经不重要了,恐怕连命的保不住。只得问苏凔“她怎么知道的,她究竟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从未提起过这些事。”

苏凔这会情绪已经非常低落,他是真的喜欢齐清霏。离京之时,他年岁尚小。去了明县,又是各种艰难困苦磋磨。好不容易一朝提名,又时时惦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敢与朝中众人有太大牵扯,唯恐在宋家平反之前漏了马脚。唯有齐清霏一人,巧笑倩兮,心思单纯,齐大人也没什么争权夺利之心,从不像其他人一样多于问自己身家往事。这段感情,来的理所当然。

苏凔低哑着嗓子把当夜经过讲了一遍,无不懊悔的自责道:“怕是我自己说漏了嘴,是我自个说的”。他相信薛凌,既然薛凌说没有,应该就是真的没有。更大的可能是清霏知道了齐世言与薛宋俩家的牵连,又知道自己与薛凌交好,本是来问问究竟什么关系。没想到自己理亏,全部说了出去。

薛凌握着右手腕,白眼快要翻到云上去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泼天蠢货,真是跟齐清霏天生一对。奈何她这会也不好多于苛责苏凔什么,只能生着闷气走自己的路。一直到亭子里坐下来,苏凔还在那捶胸顿足。

这些男欢女爱,薛凌在话本子上也看过不少,以前还有几分怀春心思,只是从未遇到过什么人能有那份悸动。如今越发觉得这这些痴男怨女,要死要活的没意思。

甚至于有一丝庆幸,齐清霏知道苏凔是宋柏的儿子,以那姑娘的心态,估计是彻底没脸找上门了,倒是省了自己做恶人。捡个空闲天去陈王府多叮嘱几句,再不济,总还有个齐清猗是知道分寸的。

亭子里风光不差,只是苏凔住处一贯没什么伺候,石桌上空空荡荡。薛凌用手支着脑袋,坐那看着苏凔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弄点茶水来,我今儿没时间看你儿女情长。”

苏凔便又站起来自己去了,不多一会端来一壶水,两个杯子。薛凌给自己倒了一杯道:“我想问问今上午霍准在朝堂上怎么回事。”

苏凔看着那一壶水却并未给自己倒,叹了叹气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传这么快”?问完也不等薛凌回答,自顾了往下讲道:“霍大人上书,说是鲜卑拓跋王有心求和,恢复梁国商贸往来,仍旧以梁附属国自居,但十年内,不缴上供赋税。”

薛凌喝了一口茶水,心想“一堆废话”。她看苏凔越发的不顺眼。真是子肖其父,她当年看宋柏就不怎么顺眼。她等着苏凔继续往下说,没奈何苏凔以为自己已经说完了,到这就停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准是又想接着聊点齐清霏。薛凌赶紧道:“魏塱怎么说。”

苏凔看了两眼薛凌,不知为的是薛凌直呼天子名讳,还是忧伤自己本来想说的被打断了。缓缓道:“陛下自然是龙颜大怒,鲜卑三年前才与梁交战,且死了一位公主。撇开这些不提,不上供一说,分明也是有心挑衅。但霍相所言也不无道理,最后诸位同僚共同商议,暂不与鲜卑议和,以限市的法子防止羯族崛起的太快。”

这些消息无非就是扩充了一下江家纸条上的内容,薛凌大多知道。听完一时没发表意见,在那想个中关节。苏凔却以为薛凌可能不太通政事,又补充道:“我觉的霍相言之有理的地方是指,如果梁一昧扶持羯族,待几年之后羯族势大,胡人一统,对梁的威胁确实更甚。倒不如,让他们内部相互多利,争着讨好梁来的稳妥些。但陛下为难也是事实,三年前…”苏凔停了片刻,想是因为宋柏正是因鲜卑一事惨死。见薛凌仍无反应,才继续道:“三年那一战太过惨烈,拓跋铣又一路烧杀掳掠,这会子议和,狼子野心也未可知。忠臣一是防着与虎谋皮,而来,确实是拓跋铣所提太过有辱国体。”

理是这么个理儿,薛凌当然一想即透,但这不该是霍家的手段。脚指头想想也该知道,魏塱是绝对不许鲜卑过宁城的,那不就是让霍家与鲜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薛凌想的到,霍准没理由想不到。实在不可能做出这等把脸送上去让魏塱打的举动。所以,是因为什么呢?若说是霍准成竹在胸,算定魏塱不得不同意,也是说不通的,毕竟最后魏塱驳斥的干脆,甚至都没多议几日。

而且这样做,就是把霍家与鲜卑来往的路堵死了。放在这张折子没上之前,霍家其实可以暗中与鲜卑勾结。就算被抓到把柄,再把今日在朝堂上的说辞拿出来,通敌叛国,就成了忍辱负重,一心为梁。凭着霍家的势力,这般巧舌如簧,怕是魏塱也无可奈何,没准还能博得个千古贤相的名声。现如今,既然皇帝已经金口玉言不许,甚至不惜自毁先前下的通商令都要与鲜卑你死我活,再被抓住,只怕大罗神仙也难保住霍家一门的脑袋。

若要说霍准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就是那一纸限市令,倒是有点可能。毕竟一旦梁与羯的通商往来有皇命限制,难免会起嫌隙。不管是砍断沈在羯的外援,还是陷害沈家对限市一事阳奉阴违,都可以从中想办法。但是这么做的成功率也并没多高。只要魏塱仍然站在沈家那边,这个“限”字怎么解释,怕也轮不到霍准插手。

再说那魏塱,什么狗屁有辱国体,他不过就是绝对不可能让霍家公开与鲜卑来往罢了,可怜一众朝臣当真以为皇帝龙骨铮铮,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薛凌一时难以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个拓跋铣参与其中,故而实在想不出这一出戏唱的有什么意思,只能过来问问苏凔,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要说苏凔高中之后,已经在金銮殿上站了很久了。薛凌还未与他商议过什么事儿,这一合计,气不打一处来。无可否认的是,苏凔确实是一位治国之才。他对霍准上书一事见解也算中规中矩,并无什么纰漏。可惜治国不能治人。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重生后每天被迫和大佬谈恋爱重生年代:长姐有空间唐门大佬在影坛穿书后男主每天都想暗杀我成为偏执太子心尖宠之后农门弃女狠又彪重生之病骄女帝重生之年代纪事全球狂宠穿越我是小锦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