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来信(1/ 2)
津南边界
边境一处树林
树林茂密,烟火浓浓,林子上空数十只转生恶魔来回飞窜,獠牙利齿撕咬着,不断有能量从手中攻向脆弱不堪的大地,不断有恶魔被子弹洞穿头颅,击穿腹部,沉沉地砸向大地,毫无规则可言。
南方的秋天总是模糊不清,让人捉摸不透的,捉住了夏天的尾巴,享受着春日的呵护,并不润湿。
坦克被炸毁,几辆装甲车也都在炮火的轰鸣中尸骨无存,刘闯带领着这支没有番号可言,没有编制可言的部队穿行于林间。
“队长,我子弹不多了,这畜生怎么这么多!呸!”王德生嘴里嚼着一根干草,汁液青酸涩口,舌头会有涩苦味,像是火烤一般,烧的生疼,不过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曾经负重越野时就喜欢嚼着干草,小时候放牛时也嚼着它。
王德生躲在一棵树后边,更换着弹匣,干草在嘴里翻动着,两颊随着矫情的它而鼓动。天边残阳染红了半边天,异样的红,撇着嘴匆匆掠了一眼。天边红了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老人会告诉你,要起大风了……
吐出了嘴中已经被唾液浸软的草纤维,脱下了绿色的军帽,甩在了地上,拿起手中的枪向天上的恶魔开火,一边边射击一边马不停蹄地奔跑着,也不知道要往哪跑,但待在一个地方肯定死路一条。
刚一起身端稳了手中的步枪,跑了两步便被一阵猛烈的冲击击飞了出去。刚刚所在的树被能量攻击从半腰处截断了,瞬间倾倒,扬起一阵尘土,一些杂枝顺着凹凸的地面疯狂滑翔,洪流一般奔腾在林地之间,划破了王德生的右脸,撕开了一道口子,似乎像是那群恶魔的搏命之勇。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手背手指都被干枝割裂,细的,长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手指仍紧紧扣着枪柄,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擦了下眼角盖着的灰,却抹上了一滴血,鲜血沿着黑色的枪柄一滴一滴滑落。王德生的口中撂下了津南口音,“老子怎么不会隐身啊,草!”
擦拭了下脸上的口子,沾了一手血,旋即握紧手中的枪扣下扳机,骤风暴雨般的子弹从林间呼啸而过,倾泻灌注在恶魔的身体上,千疮百孔,尸横遍野。
继续抱着枪与上空的恶魔周旋,人数劣势悬殊,想消灭他们简直是异想天开,只能指望带领这只队伍的刘闯。
王德生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并不知道,那封视如生命的书信被劲风卷走了,战争之中,炮火无情,自然逞威,只能向风祷告,带它去应该去的地方。
“都保护好自己,别出事了!”王嘉英的怒吼刺痛着每个队员的耳膜,换做平时必定会让他们心有愤然,这个时候却让他们听起来倍感亲切。
“怂的是龟孙子,老子活这半辈子了都没打的这么痛快过!”
“外星人,呸,让他见识见识爷爷我的本事!”
“左翼十一点钟六十米两只!”
“草了!要不是坦克被炸坏了打着都没这么费劲。”
“皮太厚了,狙击枪一枪打不死!”
战士们的战吼在弥漫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中,天南海北的口音方言,披血戴腥的战火豪情让他们不再枯燥。似乎加剧了这沸腾战火中的燥热,催动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拼命呼吸,每一块肌肉超载拉扯。
熊熊大火享受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它在战场中肆意妄为地孕育着自己,将一棵又一棵青葱树木吞咽而下,壮大自己的体态,妄图毁灭这地表的一切。
大地,在哀鸣不已。
王嘉英狂奔着,急促地喘着气,一直紧紧握着手中的枪,像是要把它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寻找到一处隐蔽的场所便开枪射击,十几分钟的长时间高压负荷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咸味的汗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路的痕迹,估计连草都会嫌弃他的汗水,肯定会避而远之。
刘闯在这种地形下作战能力大打折扣,被死死限制在地面,如果恶魔不靠近地面,刘闯便不具备任何打击能力,这让他有些焦躁,脖梗粗红,浊气笼罩了这片树林,蒙上灰暗,瞳孔中映出天边那血染的猩红,筋脉暴张,隆起一条条隐深的沟壑在皮肤表面。在此时,存在于时间掌控之中的似乎不是刘闯,他让人畏惧,畏惧一头嗜血杀戮的凶兽。
弑神斧暴动着不属于刘闯的血腥,侵蚀着刘闯的基因系统,燃烧着他的愤怒与战意。弑神斧在剧烈的颤抖,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兽,妄图拼命挣脱刘闯的控制,那斧刃的寒光如冰,猩红似血。
战线正在因敌人一步一步迫近而缩短,每个战士都腹有苦水,却不知何处吐露。一枪一枪振林樾,用恶魔的血祭奠大地,祭奠神州华夏。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硝烟的痕迹,黑糊糊的,火灰遮住了面庞,无论英俊或是丑陋的面庞此时感同身受,他们命运相连,不过在他们的生命中会有不同于普通人的信仰,我们说,生命重于一切,但他们会峥峥反驳你,华夏在我生命之上。
“火势越来越大了!用不了多久那些恶魔的攻击会把这里烧的寸土不生的!队长,有法子没!”汗水淋透衣衫,俨然已经将军装浸成了汗衫,望着浓烟滚滚的火焰,王德生早已将伤口的疼痛感抛之身后,眼睛像狼一样死死盯住那些恶魔,开枪,奔跑,周而复始……
王嘉英被轰炸产生的震荡波动掀翻,一根尖锐的木枝径直插入了他的左腿小腿,刺骨的疼痛让神经中枢顿时沸腾了,他吃痛大吼了一声,取下腿上的行军布扯碎成布条裹住受伤的左腿。拿起枪站立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布条勒得很紧,防止血液大量涌出造成失血,但那深绿色的布条仍然阻挡不住鲜血的锐不可当攻势,变得乌红,肌肉收缩,布条深陷,一步一步在地上轧出深浅不一的脚印。
王嘉英躲在了一块石头后,刚好能够完美隐蔽他的身形,一边更换着弹匣一边向其他人传达着信息,“都知道狼吗!都知道狼很凶狠吧!一只狼那是个废物,一群狼所向无敌!都给我提起劲来!不能瘪了!”
王嘉英装好了弹夹之后便又起身,他是这支队伍中的翘楚,这支队伍的一个核心,一瘸一拐地挪动着,“都听好了,我们很多弟兄已经战死沙场,很多弟兄生死未卜!”
手指颤抖着扣动扳机,一滴清澈的泪珠从眼角划过火灰覆盖的脸,划出一条银痕,落在脏兮兮的军服上,“老子睡觉做梦看见的都是那些面孔,老子认识的人都快死绝了,你们都给老子好好活着!但是别给我怕死,男儿报国为志,马革裹尸荣耀华夏!”
大火吞噬着,舞动着,向这支顽强抗争的部队发出无声的嘲讽,嘲讽他们毫无意义的抗争。
刘闯在远处聆听着这属于男人的浪漫,他被这些转生恶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被他们集火轰击了数轮,勉强抵抗着他们疯狂的攻击,怒火也随着攻击增长地如火如荼,只差那微乎其微的一点,他能感觉到,弑神斧在召唤他,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几轮防守下来总是如此,他的暗位面分析着,没有头绪,到处碰壁。
轰鸣声震耳欲聋,吹散天边的云,为娇艳火红的太阳冰释,天地被灰色恐怖笼罩,让人有身临其境的真是窒息感,让那些转生恶魔不寒而栗,不知由来的恐惧不知何时已经将他们奴役,只是他们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深陷无底深渊之中……
“嘭!”最后一颗子弹破膛而出,像是死亡的宣告,预示着王德生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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