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秋番外:红尘醉逍遥(1/ 2)
“阿娘,阿娘!”小忆泓一脸兴奋的从门外冲进来,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捏着一根洁白的长羽毛。
毓灵放下手中的绣绷,慈爱的替忆泓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道:“你个小泥猴,又疯到哪儿玩去啦?”
“阿娘,你不知道哦,我今天看到了一只很特别的鹦鹉!”忆泓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白羽毛,继续道,“那鹦鹉长得可漂亮了,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头上还长着凤冠,尾巴长长的,还会说人话呢!”
毓灵心里咯!一下,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忙问道:“那鹦鹉可有主人?”
“有啊有啊,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帅叔叔,最近才搬到村里来的。那叔叔长得可好看了,待人也和气,还把这根鹦鹉尾羽送给我了呢!”
毓灵让忆泓仔细描述了一番那人的样貌,听完基本可以肯定是殷洛秋无疑了。看着儿子拿着白羽毛左看右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毓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殷洛秋那个阴险的家夥,以前就用那白鹦鹉引诱过自己上当,如今居然对她儿子故技重施,欺骗小孩子感情什麽的,最过份了!
毓灵气急败坏的冲出门,很快就看见村里新修的一栋很显眼的吊脚竹楼,等走到了竹楼前,毓灵反而头脑冷静下来了。说起来殷洛秋也没对忆泓做什麽,自己这麽急匆匆的赶过去,真的见到他又能说什麽呢?
何况,这两日宇文清岚正好回洛阳处理一些紧急的朝务,她跟菱叶带着幼子,怎麽看也不是殷洛秋的对手,万一他又起了坏心,自己贸贸然送上门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麽一想,毓灵立刻停住脚步,就想退回去,不料刚往回走了两步,身後就响起殷洛秋那性感而富於磁性的声音。
“灵儿,你匆匆而来,怎麽不打个招呼就走呢?”
毓灵心里叫苦,暗暗後悔刚才的莽撞,不过既然殷洛秋都出来了,那躲也是躲不掉了。
“殷谷主……”毓灵硬着头皮转过身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一眼瞥见殷洛秋那原本乌黑的长发竟变成了满头如雪的银丝,不禁大吃一惊,指着他的头发道,“你……你的头发怎麽了?”
“呵,灵儿是不是觉得我这白头发很难看?”殷洛秋脸色几分黯淡,随意甩了甩披散於肩的银发,银白如雪的发丝如银色瀑布般倾泻於肩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的美丽光泽,衬着他如鬼斧神工般俊美的容颜,竟有一种奇异而神秘的美感。
“怎麽会?你这样子很好看!”毓灵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殷洛秋闻言双眸发亮,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毓灵心中暗暗後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晕红着脸的低下了头,耳畔回荡着自己服毒假死时殷洛秋尖利刺耳的狂笑声,那笑声中仿佛含着无尽的悲凉哀恸,让人难以忘怀。殷洛秋固然对自己虽然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但他对自己的情意却不是假的,因为她的死,竟然让这麽一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悲伤得一夜白头,不可谓不情深了。
毓灵心里的气消了不少,望着殷洛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谷主,你怎麽会来这里呢?”
“灵儿忘了吗?你答应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既然你不喜欢逍遥谷,而喜欢这个小山村,那没有办法,我只好来这里陪着你咯。”殷洛秋漆黑澄亮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毓灵,毫不掩饰的满腔柔情,边说边慢慢的朝毓灵走过来。
毓灵见他靠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叫道:“你别过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不需要你陪,也不想看到你,你最好离得我越远越好!”
殷洛秋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毓灵惴惴不安的戒备的看着他,按照殷洛秋以往的性子,这会儿该恼羞成怒了吧?
谁知殷洛秋却听话的停住了脚步,黯然道:“好,我会离你远一点的,但求你不要再逃跑了,好吗?我知道我以前逼你太紧,以後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但求你允许我每天看到你,好不好?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你不知道,这三年来,我都过得怎样的日子……”
“随……随便你啦!”毓灵的芳心更乱了,突然想起忆泓,不禁又板起脸警告道,“你可以继续住这里,但请不要来骚扰我,更不要企图引诱我儿子,否则我定然饶不过你!”
殷洛秋微笑着点了点头,毓灵见他这麽好说话,心里终於松了口气,她不欲久留,便匆匆告辞离去。
毓灵像避瘟神一样匆匆离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踩着裙摆摔倒,殷洛秋看着她狼狈慌乱的样子,嘴角慢慢扬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了几日,宇文清岚处理完朝中的政务,回到了凤凰村。
凤凰村是个只有百余口人的小村落,村里突然多了一座竹楼这种奇特建筑,自然逃不过宇文清岚的火眼金睛。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殷洛秋这厮竟然对毓灵贼心不死,不好好教训一顿,难消心头之气。
於是,毓灵很快就看到宇文清岚一脸愠色,面罩寒霜的回来,身上的紫袍被撕破几道口子,深邃俊朗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乌青。
“你的脸怎麽了?”毓灵惊讶的问道。
宇文清岚哼了一声,却什麽也没说,愤愤的进屋换衣服去了。
毓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时菱叶走过来,悄悄附耳道:“他刚和殷谷主打了一架,结果不分胜负,各自脸上都添了几道伤。”
毓灵不厚道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两个都是三十多的男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果然男人这种生物就是天性好斗的麽?
宇文清岚虽然很想赶走殷洛秋,奈何两人武力相当,几次交手都不分胜负,毓灵又不许他调军队来滋扰村民,所以只能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过着。可是这样微妙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
毓灵的宝贝疙瘩忆泓突然陷入昏迷,粗通药理的菱叶帮他一把脉,大惊失色,原来忆泓的全身经脉竟然逆行了!
忆泓武学启蒙很早,经由菱叶为他打基础,又有宇文清岚这样绝世高手的悉心指导,虽然年纪小小的,但已经有了不俗的内功根基,却不知为何突然经脉逆行,这可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啊,一个弄不好功力尽废不说,还可能落下残疾!
毓灵立刻就想起宇文清岚曾经被殷洛秋下蛊暗算,也是这般昏迷不醒,最近边疆动乱,太子有点顶不住压力,宇文清岚不得不回朝救急。
宇文清岚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毓灵不要随便出门,可是他走後忆泓却出了事,过了一天一夜忆泓还是昏迷不醒,毓灵急得不行,就算派人去叫回宇文清岚,也不一定有作用。她左思右想,终於还是决定亲自去找殷洛秋谈谈。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儿就算不是殷洛秋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这麽想着,她不禁又气又悔,殷洛秋那样阴险狡猾不择手段的人,她竟然会信了他的那番鬼话,任由他留在村里,实在是蠢毙了!
毓灵下定了决心,焦躁的心情反而冷静下来,她打开梳妆盒,仔细的妆扮了一番,换上一条紧身粉紫色抹胸长裙,外罩绣着玉兰的月白色广袖披衫,又从箱子里翻出几样东西藏进宽大的衣袖,这才上门去找殷洛秋。
殷洛秋似乎对毓灵的造访并不意外,微笑着将她迎入了竹楼。
不等毓灵开口,殷洛秋就主动解释道:“灵儿,我知道你为何事而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下手害你儿子,我殷洛秋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至於对一个幼小的孩童下手,更何况他还是你的孩子。”
毓灵眼圈一红,道:“那好端端的,泓儿为何会突然经脉逆行,昏迷不醒?你敢说,这一切跟你毫无关系?”
殷洛秋微露窘迫,低咳一声道:“这个……却也不能说跟我无关……”
殷洛秋顶着毓灵恨不得要咬死他的目光,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了一遍。
原来忆泓自从偶尔遇见了殷洛秋,先是对他豢养的白鹦鹉感兴趣,後来无意中偷看到殷洛秋与宇文清岚交手,於是兴趣就立刻从鹦鹉转到了殷洛秋身上。
作为武曲星下凡,忆泓年纪虽小却对武学无比热衷,典型的武痴一个,当发现殷洛秋的武功竟然跟他老爹不相上下,而且殷洛秋的武功套路明显异於中原正统武学,就立刻兴起了浓厚的兴趣。他几次三番偷偷跑去找殷洛秋,缠着他让他教自己武功,殷洛秋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可是忆泓天资实在太好了,便忍不住指点了他两手,忆泓也是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弄得殷洛秋都起了惜才之心。
不过,不管忆泓怎麽恳求,殷洛秋始终不肯教逍遥谷独传的无极神功,毕竟无极神功的练功方式太过离经叛道,若是自己教了忆泓,只怕毓灵肯定会责怪自己。可是殷洛秋越不理会忆泓,却反而勾得他越发好奇,心心念念都想学那神秘的武功。
终於有一天,忆泓趁着殷洛秋出门的机会,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翻到了那本逍遥谷的不传之秘无极神功的秘笈。无极神功说来精深,但其实却极为简单易懂,秘笈上都是一些浅显易懂的图片,教人运功行气的法门。忆泓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竟然也能依样画葫芦的照着练,等到殷洛秋发现,却为时已晚,忆泓已经偷偷照着练成经脉逆行。事已至此,殷洛秋也只能认为是天意,认命的指点他几句运功窍门。
“你不用担心,经脉逆行後暂时的昏迷是正常现象,每个修习无极神功的人初期都会经历,两日後自然会醒过来的。只不过……”
殷洛秋欲言又止,毓灵赶忙追问道:“只不过什麽?”
殷洛秋突然挑眉轻笑,神态间说不出的风流俊俏,眉心的三瓣莲花显得格外妖艳惑人:“无极神功乃是天下至阳至刚的武功,修炼至第六层时,就必须要跟纯阴体质的女子交合,方才能化解过多的阳刚之气,否则就会走火入魔。所以,我想这孩子将来只怕桃花债少不了啊!”
毓灵目瞪口呆,如遭雷击,不甘心的又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泓儿不继续练这鬼无极神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呢?”
“哪有那麽容易?他现在经脉已经逆转,除非你让他一辈子都不练武,否则就只有继续修习无极神功这一条路。”殷洛秋一脸无辜的摇头叹气。
毓灵想到将来儿子竟然会跟眼前这家夥一样荒淫无度,气得恨不得骂娘,殷洛秋见她杏眼圆睁,芙蓉俏脸胀得通红,丰满的酥胸剧烈起伏,这才收了戏谑,自然而然的上前搂住她,安慰道:“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麽严重啦,纯阴体质的女子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练功的进度也可以自己控制,等到他成年後才再练第六层,到时大不了多娶几房妻妾就是了。”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好色如命啊?”毓灵咬牙切齿道。
殷洛秋大呼冤枉,辩解道:“灵儿莫要冤枉我!我其实一点都不好色,她们对我来说都只是练功的工具。如果不是因为练这门功夫,我才不愿意要那麽多女人呢!若定要说我好色,那也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自从练到九层之後,我就能自如控制真气,不怕走火入魔了,所以你看这三年多以来,除了你之外,我可曾碰过别的女人?”
毓灵脸色稍霁,口中却道:“切,谁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殷洛秋拉起她的玉手,深情的表白道:“灵儿,我对你的心惟天可表,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发誓就不用了,”毓灵打断他的话,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道,“谷主曾经怎样对我,拿鞭子抽,用针刺,下媚药,这一切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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