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2)
雅琴去卡尔加利,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带着文若。雅琴一直没能做到的,加拿大的反华政客们做到了。妞妞也离开爷爷奶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沈芸走进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往袁芳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转身就跑开了。袁芳挺奇怪,打开一看,登时变了脸色,放进包里便往外走。程教练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车,沉着脸,一言不发。程教练不敢多问,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想了一下,就把车开上了旧京通路,停在八里桥不远处。
他们又坐在了河堤上。无论人间如何悲欢离合,小河还在静静流淌着。九月中旬,岸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色,有的发黄,有的泛红,还有的似褐,更多的依然是青绿色。放眼望去,煞是可爱。程教练性急,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了。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时是一片乌云,有时是一片彤云。她好像被落日煊染的晚霞,千紫万红,千变万化,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针,飘飘移移,捉摸不定。
“程,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谢天谢地,袁芳讲话了。
“原来是为这个。”程教练松了口气,“额吉不是对你的。好多年前,她带来一个科尔沁的姑娘,名叫乌云,是她老家一个什么亲戚的女儿。额吉说那姑娘腰胯宽,肯定能生儿子,我嫌她脸也太宽,没答应。额吉觉得在老家人那里丢了面子,后来看谁家的姑娘都不顺眼。额吉是草原上长大的,没有一点心眼儿,其实很好相处的。”
“这个我相信,你妈妈是个好女人。”袁芳点点头,望着顺流而下的一节枯枝,又说:“我是离婚女人,原因你也都知道,是我的过错。”
“小芳,别这么说。”程教练扳过姑娘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复杂,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心一意过日子,先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袁芳低下头,还是不太放心:“要是结了婚,天天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到时候吵起架,你就会想起这事来,觉得自己吃了亏。”
“不!绝对不会的!”程教练拉着姑娘站起来,激动地说:“腾格里长生天作证,要说错,也不是你错了,是他妈的这个社会错了!”
程教练的声音很大,引得几个散步的人张望起来。袁芳赶紧拉着男朋友坐下,嘴里小声埋怨着:“干什么呀?人家以为你要就义了呢。”她一面说,一面拿出沈芸那个信封。程教练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吃惊地说:“什么?吴教授和小芸儿十一结婚?这么快?”
“程,我们结婚吧!”袁芳给了小伙子一个更大的惊讶。
程教练呆呆地看着心爱的姑娘,不敢相信:“小芳,真的?”
“不信就拉倒。”
程教练跳起来,一把抱住姑娘:“太好了,我们也十一办!好事成双!”
“不,下星期就办!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夕阳正在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南飞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河堤上,一个小女孩和妈妈正在散步。小女孩吵着要妈妈抱,妈妈累了,就对她说:“宝宝大了,不要抱!”小女孩手指着前面,奶声奶气地回答:“阿姨那么大,还要叔叔抱!”妈妈顺势望去,在夕阳灿烂的余辉中,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怀抱着一个娇小的姑娘。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蒙族民歌: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吴彬和沈芸的婚礼办得非常热闹,不次于鹏程和徐倩那次。程教练和袁芳没有参加,他们留下一个很大的红包,去土尔扈特人的老家,新疆巴音郭勒旅行结婚,说是然后还要去西藏。
喧闹了一整天,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一对新人都很累了。
“小芸儿,咱们洗洗早些睡吧!”
“嗯,我先洗。”
等吴彬也洗好澡,披着浴巾走出来,新娘已经换好睡裙,缩在床头,看上去很紧张。
“吴彬哥哥,可不可以不做那事?小芸儿怕痛。”
“小芸儿不紧张,刚开始有一点点痛,很快就好了。”吴彬搂住新娘,一面亲吻着,一面安慰着。
“吴彬哥哥,那你轻一点,小芸儿很害怕的。”
“小芸儿不怕,吴彬哥哥会很小心的。”吴彬温柔地抚摸着姑娘,从乳房到小腹,又继续往下,探进小巧的内裤,缓缓揉搓着光洁的阴阜。姑娘开始动情了,涓涓细流,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来。吴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探寻着,摸索着。然而,他不得不停住了,因为,他的指尖,分明遇到了一层薄薄的膜。
这一年真是喜事不断。
十一月的一个早晨,雅琴召集销售部人员开例会。沈芸抱着一堆文件在分发。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是蜜月旅行时在南朝鲜买的,非常得体。大家看着都说好,可又觉得有点别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小沈,你的裙子后面怎么这么皱?”
沈芸停下来,拧过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啊呀,都是我老公,早晨都要出门了,非要再弄我一次。”轰地一声,大家哄笑起来。沈芸面红耳赤,放下文件,低着头跑了出去。袁芳没有笑,她拿起文件,继续分发。
会议结束以后,老约翰打电话给雅琴,说是有好事,让她去一趟。雅琴快步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老约翰递过一份传真,原来,总部批准了雅琴的提案,同意尽快成立中国技术中心。太好了!雅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叫了出来。老约翰看着她,不无嫉妒地说:“雅琴,你真行,总部都被你牵着走,以后这里就更是你的天下了。”
“约翰,别那么酸溜溜的,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技术中心这个主意,还是你出的呢。”雅琴嗔笑着,显出女人温柔的一面,格外妩媚。
“雅琴,我已经跟不上形势,准备退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大展宏图了。”老约翰看着女人,摇摇头,不无伤感,但又真诚地说。
“不,约翰,你很健壮,一点也不老,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说的是心里话,雅琴,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和你共事,我真的很荣幸。”老约翰越发有些悲哀。雅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就没有说话。男人觉察到了这些,他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很快就换了个话题:“雅琴,你丈夫回来了,他还适应吗?”
“谢谢你,他还行,下学期开始教课,现在主要是熟悉环境,申请课题等等,很轻松的。”
“雅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老约翰被女人的快乐感染了,他动情地凝望着女人。是的,老约翰说的是心里话,雅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几年来,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老约翰欣赏这个女人,钟爱她,也嫉妒她。开始,他是抱着消遣和玩弄的态度的,但是后来,他越来越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床上。自从雅琴的丈夫回来以后,老约翰没有亲近过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正和自己渐行渐远,这是必然的,但他又不甘心。男人扶住女人的双肩,声音暧昧起来:“雅琴,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去套间里庆祝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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