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请求(1/ 2)
“商议什么?”见黎贞离开,雍黎抬头问。
“不过托词而已。”黎缃面上似乎嫌恶神色,“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局势使然,他们的所做作为原也无可厚非。”雍黎不在意。
“你倒是想得开。”成安帝将一则条陈搁到她面前桌上,道,“看看这个。”
雍黎端着茶杯翻开那条陈,从头到尾扫过去,看到末尾书的安鹤翼的名字时候停了停,了然一笑,合上条陈,道,“安鹤翼是您的人吧。”
“怎么说?”成安帝饶有兴致地挑眉笑问。
“以他的才能,若非刻意深藏不露,如何会在朝中默默无闻地沉寂那么久?”雍黎笑了笑,“他是您早些年留着的吧?”
“除了上次,你可与他再见过?你觉得他如何?”成安帝笑问。
雍黎搁下杯子,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陛下您看中的人如何能差到哪里去?我这些日子倒是与他见过几面,祖父也对他颇有誉词,他很不错,也不枉你留了他这么久。”
“那么,让他去澍州如何?”
“你这是盯上何家了?”雍黎笑问。
成安帝没有未置一词,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这么说,你也觉得我该对何家动手了?”
“何家也算是地方上的大族,根基深固,轻易还真不怎么好动手。”雍黎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问,“您这件事似乎有些急了,原先以为至少还得等两三年,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何?”
“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成安帝哂笑,“无论什么事,一旦到政治层面还能有其他理由?国家天下之事,原本就没有那么多明明正正的理由。”
“所以,一切都只是疑心罢了。”雍黎也不怕他恼,直直白白地丢了这么一句话。
古来谋反叛乱,要么是帝王疑心冤杀忠臣;要么是帝王疑心而臣子为自保被逼的不得不反。不过何家和黎绍这事本不关她的事,原本她也没有理由去替成安帝出手。只是当年的事到底其中有黎绍的手笔,她也没有理由不推波助澜一把。
不过成安帝给的理由太过直白,直白地让人心惊,雍黎几乎可以确定,将来璟王府必然也会走到这么一步。正因为确定,她心下生出几分坦然来,至少她还有时间未雨绸缪,做自己该做的事。
成安帝见她神色有些微变化,眸色微微沉了沉,却没有说话。
二人有片刻沉静,雍黎突然起身,撩袍,俯跪于地,“将来会如何,我们应该都会有那么一些猜测。到时候即便你我不愿,也阻挡不了命运该有的进程,我可以坦然接受。但有件事,还是想求您。”
雍黎看着成安帝有些诧异的神色,顿了顿,道,“希望您多给我一点时间,将来我会将璟王府和华阳府完完整整地送到您手里,不会有任何血火杀伐,也不会让朝局因此有一丝一毫动荡。”
这是雍黎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明晰地将这个问题坦坦白白地说出来。从前二人心知肚明却未曾点破的事,这一会儿被她突然戳破本该都有些尴尬,但好在他二人都不是寻常人,都十分坦然地各有思量。
成安帝黑沉沉的眸光闪了闪,他看着伏跪着的自己这个素日爱若亲女的甥女,想起从前种种,突然生出些恼怒,他语声沉凝,一字字道,“你当我给你的自幼的宠爱尊荣是何意?你当我以国姓赐你为名是何情分?若不是当年你兄姐随你母亲去了,你以为你还会仅仅是璟王府的嗣子,还会仅仅是今日的雍黎?”
成安帝站起来,看着自始自终未曾抬头的雍黎,又有些疼惜,他放缓了语气,“阿黎,你的名字,你的小字都是我起的,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父亲的权利,这般心意为何?你竟不知道?”
雍黎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成安帝对她如何她一直是知道的,也一直未为何他会待自己比亲生儿女更亲厚,只想着大约是母亲的事让他愧疚才会如此,便也没有深究,此刻听他话里的意思,竟还有其他缘由?
“原来你也是个痴儿,外事敏锐通透,于这些事上竟也如此迟钝。”成安帝看她依旧一动不动,便知她心下其实不明白,他也不多苛求,一把拉起她,顺手替她拍拍衣袍,“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日难得进宫,去太后那里看看吧,她老人家想你呢。”
雍黎点点头,也没说话,只是心下微微有些酸涩。成安帝拍拍她的肩,“我比你父亲更相信你。”
他这句话语义双关,雍黎怔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退出去。
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说,遂住了脚转身道,“今冬的雪下下停停,比往年频繁许多,祖父说看这境况北方似有冷气南下,今年雪冻可能降于南方,您最好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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